60军军长韦杰要求参谋长回忆180师

在抗美援朝第五次战役第二阶段,志愿军60军180师遭遇重创,伤亡惨重。彭总对此极为愤怒,在志司总部,志愿军其他将领都鸦雀无声,只听见彭总大声训斥:“韦杰,你给我站出来!”

韦杰是60军军长,在此次战役中自然要负一定的责任。

“那个180师师长叫什么?回来没有?”

180师遭重创,彭总训斥军长韦杰:你给我站出来!师长叫什么?

“他叫郑其贵,副师长段龙章和参谋长王振邦都回来了。”韦杰小声说道。

“他还有脸回来,听说3兵团和你们60军,还给他发了表彰电,表彰他全军覆没?”场下鸦雀无声,只有彭总一人在咆哮。

1951年6月1日,当郑其贵带着1000多战士突围出来之后,3兵团首长陈赓、王近山、60军军长韦杰都曾给180师发来贺电,表彰他们突围成功。事实上,韦杰是清楚的,180师能突围出来,已经十分不易了,180师所面对的困难是几乎不可想象的,而且180师根本没有全军覆没。

韦杰继续小声道:“我认为,把板子都打到180师是不公正的……”

事实上,彭总将责任全归到60军和180师头上,的确不符合当时的情况。这的确不完全是180师的责任,但180师的失利,的确给整条志愿军战线造成了重大危机,甚至威胁到东线十几万志愿军指战员的生命。

180师遭重创,彭总训斥军长韦杰:你给我站出来!师长叫什么?

彭总发火也是有原因的,正是因为180师没有顶住敌人,造成了华川危机,如果没有20军58师的华川阻击战,整个战线可能崩溃。

战后,师长郑其贵被停职审查,并被调入第三兵团,担任管理处处长。此后郑其贵师长没有得到重用。当然,受处分的不仅仅是韦杰、郑其贵,许多180师的营以上干部,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处分。

180师遭重创,彭总训斥军长韦杰:你给我站出来!师长叫什么?

1951年10月,在60军召开的扩大会议上,将180师的失利归咎到了“动摇”上,并将180师宣教科科长安靖荣科长作为典型,不仅开除了,还判处了5年刑。事实上,安靖荣并没有动摇,他的冤情直到70年代才平反。180师虽然遭受重创,但他们并没有动摇,当时的这一结论,并不符合真实的情况。之所以处罚如此重,一个重要原因是,倘若180师再坚持2-3天,让美军的进攻慢一点,局面就不会那么坏。

1951年5月21日,180师指挥所,收到60军的命令,就地防御,阻敌北犯,随即师长郑其贵将部队组成3道防线,在汉江南岸阻挡美韩军的进攻。

180师遭重创,彭总训斥军长韦杰:你给我站出来!师长叫什么?

从16日开战起,180师一直在和美军作战,几天之内,粮食已经基本吃完,因为他们原本是军预备队,所以所带的粮食不多。在23日,美军已经开始向180师侧后迂回,换言之,美军要进行包围了。

所以,郑其贵马上给60军发报,建议主力渡过北汉江,以少量兵力边打边撤,此时的180师已经到了绝境。原本,60军军长韦杰是准备让180师边打边撤的,但就在此时,60军收到第三兵团电报,要求60军暂缓撤退,掩护友军伤员撤退,意思就是要求伤员撤退完毕之后,180师再进行撤退。

韦杰十分焦虑,他很清楚180师的处境,一方面没有粮食,战士们饿着肚子和数倍敌人作战;另一方面,60军手中目前只有一个180师可用,179师、181师都离得太远,只能让180师继续扛。

当时,60军、12军、15军的伤员近1万人,要想将伤亡人员全部撤走,最少需要3天。无奈之下,韦杰只能对180师下令:“继续在北汉江继续坚守3-5天。”

180师遭重创,彭总训斥军长韦杰:你给我站出来!师长叫什么?

这个任务,180师根本无法完成。除此之外,180师左翼的15军已经撤退,右翼的63军也开始撤退,如此一来,180师就成了真正的孤军。此时,180师正面面对强敌,左右侧空虚,郑其贵只能再度抽调部队,去填补左右侧空虚地带。

在最艰难的时刻,也就是5月24日,第三兵团电台被毁,60军、180师和上级联络中断。此时,180师已经支撑不住了,即便再度收到坚守的命令,也是无能为力了。为此,180师开始北渡汉江,边打边撤。

5月25日,180师收到60军电报,内容是:“防守鸡冠山、北培山、驾德山、蒙德山,东西相互策应。”而180师已经陷入重围,根本自顾不暇。缺口就这个时候出现了,美韩军从180师东侧打开了缺口,并一路疾驰,追上了20军58师。

180师遭重创,彭总训斥军长韦杰:你给我站出来!师长叫什么?

在很多战史评价中,180师没有挡住美韩军的进攻,让后方面的志愿军战士,乃至整个东线的各部队,陷入了危险之中。58师接到的任务是撤退,可师长黄朝天及时发现了美军,马上采取措施阻止事态的扩大。58师到达华川之后,师长黄朝天马上下令部队就地防御。

58师遇到的美军部队不是撤退的后卫部队,黄朝天判断,这可能是敌人的穿插部队。所以,必须要坚决挡住。58师违抗了命令,从撤退转入了防御。直到5月28日,58师才收到第9兵团命令,要求其不惜一切代价,在华川挡住美军的进攻。

180师遭重创,彭总训斥军长韦杰:你给我站出来!师长叫什么?

58师在缺粮少弹的情况下,7天的时间,只让敌人前进了4公里,而且在每个阵地上和敌人反复拉锯。直到6月8日,58师完成了阻击任务,58师足足拦住了敌人13天的猛烈进攻,将缺口给堵住了。

这就是彭总最恼火的症结所在,假设58师没有及时转身防御,而是继续撤退,尽管58师没有什么责任,但整个战线都会被美军切断,直至威胁到整个东线各部队的安全。

华川阻击战和铁原阻击战,都是挽救整个志愿军命运的重要战役。当然,要论起责任,自然也不都是180师的问题,包括志司、3兵团、60军,都负有责任。究其根源,还是源自指挥系统和情报系统出了问题,倘若180师不是孤军作战,180师能多3天的粮食补给,结果都将大为改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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