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这里是极致之眼，今天我们来聊聊人口的问题。过去100年来，人类对一个问题感到相当焦虑，就是人口过度成长可能带来的灾难性后果。
在1980年代，欧美出现一个相当知名的赌局，下注者是美国知名生物学家埃利希与经济学家塞蒙，他们赌的是人口持续成长，地球资源是否会耗尽，赌注是1000美元。埃利希认为人口成长会超过食物供应的速度，因此将有数百万人会饿死。而相对乐观的塞门则推测人类会用科技弥补资源的不足。这两位学者对五种热门金属的价格下注，预定好赌局开始的十年以后，这些金属的价格下跌或持平就算塞门赢，反之则由埃利希获胜。听到这里，可能有朋友好奇，人口问题与金属价格有什么关系？两位学者解释，按照人类历史来看，金属是有限的天然资源，广泛被用在各种制造过程，一旦人口显著成长，金属资源不断被消耗，价格自然就会上升。
十年过后赌局揭晓的时刻到来，人们发现在这十年中，世界人口虽然持续成长，但这些指标性金属的价格却都下跌，押注人类技术的塞门，也成功收到赌金。这段小故事不能完全代表人口与环境的关系，但却可以看出当时人们对人口问题的关注。不过，30年后的现代人口变迁的现况恐怕会让当时的专家大吃一惊。按照当前的趋势预估，人类总数不会无止境的成长，很可能在不久的未来遭遇峰值之后，会出现反转的负成长。
我们来看看联合国的数据，他们在2022年7月发布最新的世界人口展望报告内容显示，自从1975年以来，世界人口几乎每12年就会增加10亿人。熟悉数字的朋友们会发现，照片上的年增数字以稳定的幅度增加，就代表成长率正在下降。材料显示，1960年的世界人口成长率为2.3%，但在60年后的2020年，成长率只剩下不到1%，以这个趋势来估计，到了2080年，全球会达到104亿人口的峰值，之后的成长曲线会几乎呈现平稳的高原状态。我们接着来看另一份报告，英国权威医学期刊柳叶刀在2020年刊出一篇研究报告，预测全球人口将在2064年达到97亿人的峰值。在进入22世纪以后，全球人口不止不会上升，反而会下滑，减值88亿左右。针对人口增减的趋势，当前学界主流观点都指向还长后停滞或衰退这个结论。对照上世纪末人类对人口暴增的焦虑，我们似乎再也不用担心了吧？
但问题真的这么简单吗？谈到这个问题之前，我们先来谈谈世界各地人口变化的状况。根据同一份联合国报告，当前人口成长趋缓最直接的原因是最近几十年来，世界多数地区的生育率都在下降，而且全球有2/3的人口都生活在生育率低于人口替代率的地区，许多国家都正面临人口寒冬。以欧盟来说，从2019到2021年，人口连续两年出现萎缩。除了疫情造成的大规模死亡外，欧盟在十年前死亡人数就已经开始超过出生人数。虽然外来的移民稍微抵消人口负增长的趋势，但最终的数据却还是很不乐观。
我们接着转到亚洲，我们不止一次提及日本面临的生育率危机，但韩国的情况更为险峻，该国在2021年的生育率，一度只剩0.81%，是全球最低的数据，只有发达国家平均值的一半，人口严重负成长对韩国的未来蒙上厚重的阴影，他们是人均GDP3万美元以上的经济体中老龄化速度最快的国家，按照当前人口下滑的趋势，进入22世纪后的韩国国民人数恐怕只剩当前的一半，因此，该国央行警告，由于人口高龄化与生产力下滑等因素，韩经济恐怕会陷入长期的停滞。
接着来聊聊国内。目前中国的人口数仍保持世界第一，但很快就要被印度超车。研究显示，中国的人口在今年开始由正转见，生育率降得比日本还低。虽然我国在2016年就放弃了独生子女政策，并在近年积极推动鼓励生育措施，但过往常年实行的一胎化政策加上人为选择导致男女比例失衡，种下了当前人口衰退的原因。而国内房价、物价等生活成本上升更削弱的年轻人想要生育的欲望，至于中国未来人口趋势会是如何？按照上海社科院的估计，在进入22世纪时，中国总人口也将减少到现在的一半。
看完了被预期出现人口衰退的国家，我们接着来讨论“成长组”。首先是即将超车中国的印度，根据估计，该国在2023年就能成为世界人口最多的国家。而在联合国另一份报告中，在2050年前，全球将有一半的人口成长集中在以下八个国家，分别是印度，刚果民主共和国、埃及，伊索比亚、阿尔及利亚，巴基斯坦，菲律宾与坦桑尼亚。换句话说，未来世界各国的分歧会越来越明显，一部分是人口严重萎缩与老化的富裕国家，另外一半是人口年轻且迅速成长的贫困国。那么，这个分裂现象会对全球带来怎样的影响呢？
我们先从好消息说起，无论全球人口是缓增或是衰退，都能舒缓当前环境承担的巨大压力。无数研究都证实，过往人口暴增的年代，地球上的资源使用量和环境破坏程度与生物生存难度都呈现直线上升。世界自然基金会统计，在1970年到2020年间，全球人类数量增加了一倍多，但同期野生动物的数量也剧减了将近七成。联合国粮农组织也指出，世上有将近四成的土地被开发，目的只为了喂饱人类与食用的牲畜。因此，为了保护地球与全人类的未来，有不少人决定减少后代的数量。类似的行动获得不少先进国家知名人士的支持，例如英国哈利王子夫妻在2019年就宣布，他们为了地球着想，最多只会生两个孩子。欧美社会还出现名为生育罢工的运动，主张一个人只要少生一个小孩，就能减少非常大量的碳排放。但也有另一派学者认为，人口减少当然可以减轻环境负担，但比起单纯人口数的加减，消费增长幅度对气候带来的负面影响可能更为巨大。
看完了好消息，我们接着要来谈的是令人担忧的部分。我们刚才有提过未来全球人口成长会集中在刚果民主共和国等八个国家，这些国家的发展程度都不算高，这让联合国与国际组织都忧心地表示，人口失控成长将加剧这些国家的贫困问题。看到这里，可能有朋友想问，说好的人口红利呢？我们接着看下去，把时间轴拉回二战结束以后，当时全球盛行一种经济模式，叫做劳动套利，一直是已开发国家的大企业将低技术的工作转移到劳力成本比较低的地方，这些企业可以借此减少人力。还能带动新国家的发展速度，像是韩国，美国以及中国都曾在这套体系中获利，但对于刚刚提到以非洲地区为主的这几个人口增长国，几乎没有太多劳动套利的机会能让他们轻易实现人口红利。
我们简单归纳出以下三个原因，首先是过往的发展中国家能像发达国家申请优质贷款，再进行劳动套利的同时，快速推动国内软硬体设施升级，但目前的发达国家经济自身难保，未来将受困于人口老化问题很难再提供优质的贷款援助。第二个原因是当前发展中国家的人力素质相当落后，以人口大国印尼为例，该国国民年龄平均数大约30岁，他们虽然有12年的义务教育，却仍有高比例的人口是功能性文盲。根据统计，印尼如果要有效提升人民素质，必须要在2030年前设立超过50万家各级学校。但目前看来，该国欠缺足够的启动资金来实现人口红利，那非洲国家就更不用说了。第三个原因则是在进入21世纪以来，就业环境早已出现巨变。随着科技进步，劳力密集产业已逐渐被自动化接管，剩下那些需要人力的工作往往会要求一定的知识水准。当前的印度就对这个问题相当头痛，当地虽然承包大量的外国资讯产业，但教育程度不足的多数国民往往被排除在这类工作机会以外，还是只能从事当地的低薪工作。
总结来说，全球人口的变迁虽然有助于降低环境负担，对于世界整体发展的冲击难以估。我国虽然逃脱前人对人口暴增的焦虑，但这不代表我们能高枕无忧。当然，也有乐观的朋友认为，我们现在推翻了30年前人们的担忧，那30年后的人们是不是也将推翻我们现在的担忧呢？既然未来是说不准，那何必这么烦恼七八十年以后才会实现的未来。
好了，今天就聊到这里，对这个话题有兴趣的朋友不妨在下面留言，聊聊你们的想法，如果喜欢我的文章，记得订阅和分享。我们下一期再见。
文 | 极致之眼
文字编辑 | 极致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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