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年前,我在部队服役,亲历一件稀奇事:在军营,杀气十足,谁敢相信,竟有“鬼神”涉足?!
这话,得从新兵连训练结束说起。
新兵入伍,经过训练,分配连队。可是某新兵,迟迟得不到分配。
原因呢,他每被分到一处,连队干部总有微词,嫌这嫌那,不愿意接收。这事,让军务科为了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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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长正在犯愁,恰好,某连长来了。
一见面,看老乡连长,腆着的,那张笑脸,就知道他来的目的:无事献殷勤,肯定没好事!十有八九,是来要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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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科长便主动开口,推脱道:“我忙得焦头烂额,心里堵得慌,今天你少烦我。”
可是,人都来了,连长又岂能、又岂肯善罢甘休?
他向科长陪着笑脸:“别烦别烦,劳您大驾,帮老乡我一个小忙?!”
科长心想:他必来调兵。好兵谁不想要?但这当口,他跟着掺和,添乱子不是?
碍于老乡的面子,故意装做听不懂,科长不耐烦地问道:“到底什么事?痛快一点,说吧!”
连长说:“我想要一个兵,请您行个方便!”
科长答:“兵都分完了,实在不凑巧,不好意思了?”
连长还挺执着:“看在老乡情分上,就求你这么点事!帮个小忙,给点面子?”
科长问:“你真能找事!明白说吧,到底想要谁?”
连长回:“我要的这个兵,叫xxx,他是征兵时,我选中的。我很看好他,就给我们连吧。”
科长一听,心中暗喜:这个兵,真愁无法分配呢。这不,“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呵呵,老乡所请,正中自己的下怀了!
想到此处,故意叹了一口气,科长板起面孔,说了一句:“我丑话说在前头,下不为例啊!”,开具了手续,顺水推舟,把“老大难”新兵,分配到了某连。
该新兵下连队后,表现确实不错,日常训练刻苦,闲暇积极学习。
训练进程,到了野外阶段。
这天,连队正在野练。忽然,新兵吆喝着,大喊头疼,双手抱着脸颊,淌着豆大的汗珠……见他无法坚持训练,排长安排,让他回宿舍休息。
军营二十四小时,都需站岗放哨。偌大的营房,各进出路口,均要严格把守。
刚入伍,新兵们难免心里紧张,执勤时,警惕性特别高。
当天夜里,连长查岗,仔细一看:岗楼里,却没有岗哨!怎么回事,岗哨人呢?
连长开始到处寻找。他知道今晚岗哨该某某,但是,入其宿舍,却没找到。
人不在宿舍,又能去哪?扩大了范围,叫着岗哨的名字,连长继续查找。
连长马上问道:“人在哪里?先看紧他!”
连长回到宿舍,拿起手枪,叫上通信员。
两个人,轻手轻脚地,小跑过去 。
连长问岗哨:“小偷在哪里?”
岗哨指着前面,悄声说:“在那边……卧倒了!”
三个人,慢慢地,悄悄摸过去。
天刚蒙蒙亮,靠近目标,终于看清了:
所谓的小偷,原来,是自己要来的那个“好兵”!
连长非常惊奇:嗯,他怎么会在这里睡觉?身上,一条短裤,一件背心。四月天,刺骨凉!在野外,他怎么还能睡得香?!
新兵睡卧处,正是白天野外训练之地。
这到底怎么回事?连长猜测:想必夜游症,应该如此吧!
一念所及,连长便交代排、班长:今后务必关心这位新同志,晚上不要让他外出,以免发生问题。
此后,宿舍内,班长安排,让新兵睡双层的上床,床边拉上背包带;并且,特地加装了电灯开关拉线。
连长交代:所有流动岗哨,都要注意这个房间,只要见到灯亮,必须进去检查。如果发现新兵有异常,立刻向他汇报,他将亲自探个究竟……
不出两日,早上查床,又不见了新兵。问遍所有的岗哨,都无人知晓他的下落。而且,那个设防灯,始终未曾亮过。人们猜测,也许,趁着夜深人静,战友们睡得沉,哨兵打盹,神不知鬼不觉,新兵出走了?……满怀疑虑,大家开始寻找。抱着试试看的想法,有人直奔那“老地方”,果真见到了他,卧倒姿势,睡得正香:身上,一件背心,一条短裤。
连长想:到底怎么回事?该让指导员出面了,让他了解一下情况:探一探,新兵的思想;看一看,是否存在隐患?
随后,通过谈心沟通,指导员听到了新兵详详细细的描述:晚上,他私自外出,全因一年轻女子,夜里来喊他,纠缠着不走;见纠缠不成,女子不由分说,拉着他往外跑。他挣脱不开,只有跟随着,到了她家里;再后来,听战友们叫喊,他才醒过来,才知道,已离开军营,身在地里了……
一系列情景,让人听后,不由得不脸皮发麻,心惊胆颤!
难道,真的有鬼?!
有人提示:是不是这个新兵被鬼缠身?或者,还是其他的鬼怪在作祟?……
疑惑重重,为问明真相,班长派人,就近向知情的乡亲们打听。
老人们的回忆,让人听后,神乎其神。有老者,向走访人解释:“这地里,很早有个坟墓,埋个没过门的女子,因谈恋爱未成,自寻短见,死后葬于此地。女子的恋爱对象,正是‘当兵的’。文革期间,坟头被平了。”
走访人员边描述着,边追问:“是不是在某个位置?(就是他们找到新兵的那处位置)”老者回答:“说不准,大概估测,跟那位置很接近。”老者的话,似乎证实了“鬼神”之说。
啊!还真闹鬼了?!
从农村刚入伍的新兵,不少人,迷信思想比较重,其中若干,真的相信有“鬼”在作祟。
“闹鬼”的话题,在营房里,由此开始,到处传闻。新兵站岗,本已紧张,加上“闹鬼”,其他许多新兵,晚上都不敢,再一个人站岗了。
以讹传讹,军营里,差不多,都知道某连“闹鬼”。
为了解决新兵引发的“难题”,连长找到了军务科,向老乡科长哭诉了一番,要求将新兵调走!
科长哭笑不得:“要时由你,不要也由你!”将连长挖苦了一顿。而后,他费尽口舌,说服动员一番,新兵才被调到了与某连相隔较远的某营。
从此,总该相安无事了吧?可惜,事与愿违。
星期天,新兵请假去某连拿东西,回来后,当晚,又失去了踪影!
天亮后,某营派人四处寻找,一直找到某连,跟连长说明了来意。
连长自言自语:“是不是又睡到那地里了?”
几个人听罢,不敢停留,立即出发,跟随连长,找到“老地方”。结果,看到新兵,真的在那里睡觉,卧倒姿势,睡得正香:身上,一件背心,一条短裤……
哎,新兵如果总这样,不想办法解决,长此以往,终究也不是办法。无可奈何,某营坚决不要这个“好兵”了。
新兵再次被退回到军务科。
没办法,科长再以“老乡”之情,向老乡连长下达“严令”,“强制”安排,让新兵重回某连。
经过反复折腾,万般无奈之下,连长终于想到了医院,请求医生,诊断治疗。
新兵被送进了心理康复医院。经检查,他患有神经分裂症……
三个月后,新兵完全康复出院。
回到连队,他表现突出,考核优秀,很快成长为连队骨干,被提拔为班长。
原来,新兵入伍,家里给的压力过大,本人也急于上进;在老家谈了一个对象,关系一度出现破裂。
那片荒郊野地,令他触景生情,诱发了心理妄想,导致他夜不能寐,以至于神经分裂……
(文中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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