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几道是北宋最为著名的几个顶级词人之一,他是太平宰相晏殊的第七子,与他父亲相反,晏几道的一生仕途不利,晚年更是家道中落,落魄非常。但是晏几道有着自己的个性,一直不肯依附权贵,所以他的文章词作中,自有一股独特的气质,读完给人深刻的印象。
晏几道的词作,多以往昔的欢愉为载体,所写内容大多伤感,风格婉丽,但是其中往往蕴含着生动的感情和思绪,所以他能够在北宋名家辈出的词坛上,占据一席之地,与其父亲晏殊,被后人称为“大小晏”或“二晏”。
下面这首《鹧鸪天》词作,便是晏殊十分精彩的篇章之一,整篇几乎全是佳句。词中作者通过对往昔的欢乐回忆,流露出了自身的无限感慨和哀悲之情。全词如下:
鹧鸪天
晏几道
醉拍春衫惜旧香。天将离恨恼疏狂。年年陌上生秋草,日日楼中到夕阳。
云渺渺,水茫茫。征人归路许多长。相思本是无凭语,莫向花笺费泪行!
上片作者以室内的情形为载体写离恨。起首二句,“醉拍春衫惜旧香,天将离恨恼疏狂”,便直接将离恨无法排遣之情写了出来。所谓“旧香”,是对往日欢乐的回忆,这正是勾起离恨的原因,而又以一个“惜”字描述,可见往昔欢乐不再,凝聚着作者无限的惆怅之情,而“醉”字,又是引发这一串情思的触发器。
第二句中,“疏狂”二字,是晏几道平时个性的写照,他在自己的词作中,不止一次的写出了这种“疏”和“狂”,比如,他在《浣溪沙》中写道:“莫问逢春能几回,能歌能笑是多才”,便是其生活狂态的具体写照。可是这里却有不同的感情,晏几道本觉得自己是一个性情疏狂的人,可是仍然被这离恨所烦恼而不能排遣,可见其无可奈何之情。
上片后二句,“年年陌上生秋草,日日楼中到夕阳”,更是选取了常见的秋草、夕阳等意向,烘托了那种思念日复一日,不能断绝的感情。秋草年年路边生,思人日日楼中坐,那种折磨人的离恨,令人消瘦。
下片继续承接上片感情,写云、写水,从云渺水长中,突出相见的无期,突出“征人归路许多长”,由景生情,更加突出了主人公那种楼中怅惘的思绪。
到了最后两句便写得更加伤感,“相思本是无凭语,莫向花笺费泪行”,这其中大有决绝之意,但仔细品味之下,却是至情之语。既然离恨是这么难以排解,那么言辞又能怎样呢?正是“多管阁着笔尖儿未写早泪先流”,既然言辞已经不能表达,还不如放在心中。
夏敬观曾经评论道:“叔原以贵人暮子,落拓一生,华屋山邱,身亲经历,哀丝号竹,寓其微痛纤悲,宜其造诣又过于父。”从这首词来看,晏几道确实有这样的感情。全词在追忆中充满着无限感慨,意境深远,读来感人至深,具有极强的艺术感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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