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粗出人物”,这是1964年1月7日的一次谈话中,伟人提出的一个直率命题。
接着,他拿汉朝的开国皇帝刘邦举例子。
老人家说:“自古以来,能干的皇帝大多是老粗出身。汉朝的刘邦是封建皇帝里边最厉害的一个。
刘敬劝他不要建都洛阳,要建都长安,他立刻就去长安。
鸿沟划界,项羽引兵东退,他也想到长安休息,张良说,什么条约不条约,要进攻,他立刻听了张良的话,向东进。
韩信要求封假齐王,刘邦说不行,张良踢了他一脚,他立刻改口说,他妈的,要封就封真齐王,何必要假的。……南北朝宋、齐、梁、陈,五代梁、唐、晋、汉、周,很有几个老粗。文的也有几个好的,如李世民。”
伟人看伟人,有惺惺相惜的成分在。
但是伟人也说得不全对,刘邦之所以能最后问鼎大位,也真不是因为“老粗”,是当时各种集团的角逐并且机缘巧合的结果。
最近在听王立群老师讲《大风歌》,我对这个西汉的开国皇帝的印象,更立体了。
从泗水亭长到成为帝君,只用了7年的时间,这也确实是够传奇的。但这是时代洪流推动,和他善于借力打力的结果,还有他的最后对手是项羽,空有匹夫之勇,妇人之仁,根本就没有当一代雄主的心思,项羽只想回到江东潇洒快乐的做他的西楚霸王。
刘邦用人,也不见得多高明,只是手下的大臣谋士,没有其他的更好的选择,从他称帝后,时间不长,燕王臧荼、韩信、陈豨等纷纷叛乱,最后英布也造反,他就是在平定英布叛乱的时候,受了重伤,最后制定“白马之盟”后,驾崩于长安。
白马之盟,是汉高祖刘邦登基后与群臣以杀白马方式订立的盟约,此为古代盟誓的方式之一,其要杀牲取血,并用手指蘸血涂在嘴唇上,以示恪守盟约,而此盟约的内容为确保只有刘姓者可为王,即“非刘氏而王,天下共击之”(《史记》卷九吕太后本纪)
此外,人生最后几年,刘邦对萧何也起了疑心。还逼得他设法自污声名以绎帝之疑,最后也差点不得善终。
他死前还打算杀了忠直的樊哙,因樊哙是他连襟,担心他助吕作乱。后因陈平的保护及刘邦驾崩才躲过一劫。
所以说,有猜忌心的大老粗,驾驭大臣还是欠点火候的。
刘邦晚年的心境,从一首《大风歌》里,我们可以感觉到。
大风歌
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这首诗,只有21个字。虽然有“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的人生巅峰豪迈,但是也有“安得猛士兮守四方”的无限感慨!
眼看着当年出生入死的人,一个个与他远去,他心里也不免有种“江山靠谁守?”黯然,这也可能是很多开国皇帝的担心。
《诉衷情》
当年忠贞为国酬,何曾怕断头?
如今天下红遍,江山靠谁守?
业未就,身躯倦,鬓已秋;
你我之辈,忍将夙愿,付与东流?
不过,能做出《大风歌》这样的诗句,看来刘邦也不是纯“老粗”哈!
所以说,还是外粗内细的“老粗”,才能出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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