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咄咄怪事》神怪趣事连载（52.放牛屎进酱缸）作者/吴德珠

52.放牛屎进酱缸

老百姓常说：一泡鸡屎坏缸酱。意思是说因为有一泡鸡屎，一缸酱就作掉了，不能吃了。

人们常用这句话比喻小搅闹坏大事。下面要说的是济公用一泡牛屎坏掉人家一缸酱的故事。

有一天，济公在乡下游逛，到了一个农家门口，发现场边有一口酱缸。酱缸墩在砖头垒的高台上。济公走到酱缸跟前，盯着酱缸看了一会儿，皱了皱眉头，自言自语地说：“一缸好酱，一缸好酱啊，可惜不能吃了吆！”

这家人家养牛，一股牛骚味随风飘来，直往济公鼻子里钻，济公呵呵大笑，又自言自语地说：“有了，有了，有了啊！”济公走到牛栏边，对牛说：“老牛，老牛，请你和和尚一起做一件坏事，用你的一泡屎坏它一缸酱，你没有意见吧？”

老牛似乎听懂了济公的话，昂起头，“哞——哞——哞——”连叫三声，那声音听起来仿佛是：“同意，同意，同意。”济公用破芭蕉扇子朝一泡鲜牛粪一指，然后又转过身，扇子朝酱缸一指，那泡鲜牛粪便像一颗大流星一样，从牛栏里飞起来，“嗤溜”一声落进酱缸。济公到酱缸跟前一看，牛屎正好落在酱缸中间，浮在上面，济公见了，又自言自语地说：“屎酱，屎酱，真屎酱呀。”济公离开酱缸，走到这家前面一家人家，看见一位老奶奶正在捻线，老奶奶左手抓一把棉花，右手捏着捻线砣的砣柄稍儿，两手配合着把棉花拉成长绺儿，然后右手拇指和食指捏着砣柄稍一捻，下面的砣儿就滴溜溜转。老奶奶本来在门口捻线，济公用扇子一招，捻线砣儿就向前漾开去，老奶奶身子和双脚也不由自主跟着向前移动，济公用扇子扇一下，捻线砣儿就向前漾开去一些，老奶奶就向前走几步，济公不停地用扇子扇，老奶奶不停地向前走，走呀走，老奶奶不知不觉就走到这家人家门口酱缸边，老奶奶朝酱缸里一望，一下子楞住了：呀，酱缸里哪来的牛屎，什么人这样缺德，把牛屎弄到酱缸里？老奶奶仔细看了看，不像是人弄的，倒像是老牛拉进去的。

老奶奶看地上没有牛脚印，心里很纳闷，真是奇怪，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呀！老奶奶离开了酱缸，一边捻线，一边朝这家人家干活的田里走。

这家人家的田离家大约有半里路，夫妻正在田里锄草，看到邻居老奶奶捻着线向他们走来，感到奇怪，不时朝老奶奶这边望。老奶奶来到田头，停住捻线。

大声喊道：“她大嫂子，你家两个人回来，你家酱缸里有牛屎。”“什么，牛死了？”“不是的，你家酱缸里有牛屎。”“什么，牛死在家里？”老奶奶不再喊了，直摆手。这家人家夫妻两扛起锄头直朝老奶奶跟前跑，跑到老奶奶跟前，老奶奶才把详细情况告诉他们。夫妻两个听了将信将疑，就随着老奶奶回家了。回家到酱缸跟前一看，果然不错，感到奇怪。庄子上大多数人家的人都下地干活了，关门上锁，是谁干的这缺德事呢？男人说，酱不能吃了，把它倒了算了。女人说，可惜得了，一泡牛屎坏了一缸酱，让我骂，说着女人就开始骂。女人粗门大嗓，骂声传出几里路远。这时太阳离地还有丈把高，在田里干活的人听到骂声，纷纷扛着锄头回家，有的直接扛着锄头到这里来，人越聚越多，把大场站满了。女人骂人含讽带刺，刮刮拉拉，那意思是怀疑在家的人，捻线的老奶奶在家的，自然是怀疑对象，而且是重点怀疑对象。捻线的老奶奶听了，开始还嘴，说自己冤枉，向人们诉说事情的经过，并且用捻线砣子作道具，比划着。人们七嘴八舌，议论纷纷，有人说，只有到老爷堂上请老爷断。

就在这时，济公迈着歪斜脚步来了，济公说：“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老爷没有来，和尚来了。”人们看到济公穿着破旧袈裟，摇着破芭蕉扇，迈着歪斜脚步，一副似醉非醉，似睡非睡的样子，嘴里说的是令人听不懂的话，感到奇怪，有人说，和尚来看什么热闹。济公听到了，说和尚是来断案子的吆。济公说，酱缸里有牛屎就是屎酱，屎酱嘛，不能吃，倒掉就是了，吵骂冤枉了人，伤了邻里和气，多不好啊！牛屎是和尚弄到缸里的，你家把酱倒了，把缸洗干净，和尚赔你家一缸酱就是了。人们听济公这么一说，想和尚是有来头的，都劝这个人家把酱倒了。女人听了济公的话，停止了吵骂，和男人把酱缸从砖头架上搭下来，扳倒了酱缸。一倒，倒出一条一尺多长的地皮蛇来。地皮蛇是一种毒蛇，咬了人如果不及时抢救就会中毒死亡。济公提起蛇尾巴，大声说：“你们看好了，这是一条酱蛇呀，它是闻到酱的香味窜到缸里死掉的，它死了还想害人，和尚路过这里，发现酱缸里有这条蛇，就在酱缸里放了一泡牛屎坏了一缸酱。

和尚看到这里晦气笼罩，不久将有蛇灾。和尚告诉你们消除蛇灾的办法：第一，家前屋后不要堆放杂物，使它无法藏身，家里地上常洒一些石灰，要穿好鞋子、长裤子。第二，如果被蛇咬伤，赶紧用柔软的绳带，在伤口上方结扎，过一支香的功夫放松一下，以后再扎起来，防止毒血流进心脏，防止肢体淤血坏死。第三，用肥皂水或浓盐水冲洗伤口。第四，用火纸棒子熏伤口。第五，赶快找郎中。第六，如果郎中离得远，和尚告诉你们几个偏方：1·取一个鸡蛋，开一个小孔，孔对准伤口，用手按住蛋，蛋变黑换新蛋，直到肿痛消失、蛋不变黑为止。2·多喝一些醋，用醋擦洗伤口。3·大蒜、凤仙花捣烂外敷，蒜要去皮。第七，和尚会念咒语，有蛇咬伤的来一个。巧得很，有一个妇女左脚刚被毒蛇咬了一口，济公用扇子一招，招来一个砚台和一支毛笔，济公用毛笔蘸了墨，对着笔头哈了一口气，然后用笔在女人的伤口上涂墨，边涂边念：赫赫阳阳日出东方，吾奉太上老君之命，金童奉水，玉女焚香，手提仙笔，敬天天裂，敬地地崩，敬山山倒，敬水水干，敬蛇蛇死，敬草草枯，一敬不出脓，二敬不出血，三敬无名中毒，急急如律令敕。济公念七遍，每念一遍在女人脚上写一个消字，济公念了七遍咒语，在女人脚上写了七个“消”字,然后又在厨房的泥墙上写了一 “消”字，最后说：“好了，好了，好了啊。”那个女人站起来，用手摸摸伤口，像没有被蛇咬过一样。女人趴下来磕头，说多谢活佛救了我的性命。济公说：“不要谢，不要谢，起来吧，起来吧。”女人爬起来，说：“多谢活佛，救了我的性命，活佛能不能把这个法术传给我，我好救别人。”济公笑着说：“难得你有一片好心，我传给你。不过，你不能收人家的钱财，收人家钱财就不灵了呀！每年端午节正午时还要曝咒语，就是念上七遍，然后在墙上写一个‘消’字。这样一曝，咒语才灵吆！”接着，济公把咒语又念了一遍，说：“这个办法最好不要用，用不好，会死人的吆。”当时在场的人一起跪下来谢济公活佛。

济公叫人们起来，然后叫这家人把酱缸洗干净，墩在砖头台上，济公用扇子朝缸一指，念道：唵嘛呢叭弥吽。顿时，一缸酱就做好了。人们一个个惊叹不已。

济公说：酱缸最好用筛子罩起来，晚上用重一点东西压一下，不要让毒蛇再钻进去吆。

济公走后第三天，开始发大水，大海里涨大潮，人们经历过水大蛇多的事，有一年毒蛇咬死很多人，这一次想起济公说的很多办法，都作了准备，所以虽然蛇比哪一年都多，但是没有一个人死于蛇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