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子春节以来的“战疫”,让人经常想起“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这句话华夏民族喊了几千年,代表了民心,可在今天,却别有几分滋味。
无论哪种“鼠”,都是值得打、必须打的。说句公道话,这鼠,说其没有几分可爱,没几分特色,也不公道。现实中的鼠,除长有尖尖的嘴吻,稀拉的胡须,尖而细的耳朵,且拖着长而柔的尾巴。光天化日之下,行走起来,不,窜起来,可真是轻快灵巧若飞。至于“吱吱”的叫声,也很是高调,恐怕只有它才能叫得出来。鼠入艺术,身价百倍。书《兰亭序》之笔,据考还是鼠鬃制的。美国人捣鼓出的米老鼠,得到全世界儿童的普遍喜爱。你看画家韩美林先生笔下,那鼠竟真招人喜爱。
苍茫大地,随处有鼠出鼠没,天上“飞”(松鼠),地里窜,水中游,屋里躲,经常搅得人间不得安宁。动物学家考证,世界上鼠有180多种。鼠何以这么多且子孙绵绵不绝?因为鼠狡猾!看过一帧漫画,画的小鼠记者爪持话筒采访鼠爷,讨教长寿之道。耄耋鼠爷说,“凡灭鼠周,绝食七天!”鼠天生色盲,无戴近视眼镜,似乎也没有什么责任担当,一米开外必“月朦胧,鸟朦胧”,但遇紧急情况,准比谁都溜得快,何故?因为,其有良好的听觉,还有比男人、厉害得多的胡须。世人追鼠打鼠,鼠大都顺墙根开溜,实行窜行主义,是因为墙根利于其发挥胡须判位的触觉功能,便于落荒而逃。老鼠尾巴,可颇不简单,是走细绳电线的平衡器,也是出入油瓶解馋的盗油杆。
鼠与黑夜,一直是孪生兄弟。鼠的事业,乃不劳而获、偷偷摸摸的事业,所以鼠与黑夜可谓“黑”味相投。鼠惯于长夜过春时,无法不葆害怕光天化日之习性。晨光微熹,鼠便转入黑洞,以近黑为良策。
有人说,假如不灭鼠,听之任之,鼠必成大气候,几可成群结队,招摇过市,甚至疯狂起来会将世界啃光。此说虽然有几分夸张,却不是无一点道理。一是因为鼠未建立计划生育的政策,繁殖力惊人。母鼠怀胎只需21天,每胎可产5至6只幼鼠(世界纪录是一胎24只)。鼠分娩当天,即能再次怀胎。雌鼠出生30天,便入育龄期。二是鼠牙锐利如锥,又长得快,20天就可以长1厘米。所以我理解,鼠之喜啃硬物,是因为须磨短牙齿,以解决合不拢嘴似笑之忧也。可怜那鼠在“吱吱”啃咬家私之时,心中也有难言之苦,只是百姓实难体味而已。
世人厌恶鼠,以鼠之聪明,当然心中有数,但鼠却喜与百姓“同居”——同享家居生活——揣摩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入夜,从洞口探头探脑一番后,伸爪脚出来,自然要盗享美味佳肴,这比在山野、田间,要方便得多。而入住高楼深院,还不必担心购房按揭,一样可遮风避雨,更不怕电闪雷鸣。人鼠“同居”,要命的是可能传染鼠疫。鼠疫有多可怕?你翻阅一下法国作家加缪的长篇小说《鼠疫》便可知。现在普遍认为黑死病是由一种名为鼠疫的细菌引发的,史载1348-1350年间,欧洲死于黑死病的人数竟达2500万,触目惊心。
灭鼠,竟是人类伟大的事业,但投鼠忌器,只能搞搞中庸之道:养猫!自从养了猫,大抵世人以为灭鼠已是猫的“本职工作”了吧,“越职”行为就大为减少,站出来喊打者更少。当然,喊打之声仍常有,也只是喊喊而已,而且很是小心。
近读外国小说《人鼠之间》,突悟:原来人与鼠,原来也是能够“并列”的,尤其是那些贪得无厌的硕鼠……(杨文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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