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条创作挑战赛#
再过几天,就是“二十四节气”里的“冬至”了。
冬至,现在排在“二十四节气”的倒数第三。古代则不然,“冬至”曾被看做是一年周而复始的开端。而且,“二十四节气”,是古人以测定“冬至点”为基础的。
问题来了——“二十四节气”为何人所创,始于何时?
有人说,西汉初期的《淮南子》,是目前见到的 “二十四节气”完整的、最早的文字记载。
不过,此说未必准确——于战国魏安釐王墓中发现的《逸周书·时训解》中,已有“二十四节气”的完整记载,且还每“气”分为三“候”,五日一候,对“物候”的记载也十分详细。
著名古天文学家张汝舟等先生认为,“二十四节气”在战国之前已十分完备。
更多相关学者认为,“二十四节气”经历了古代先民数千年对天象、物候的观测,然后逐渐完善形成的。
这就是说,“二十四节气”并非出于一人之手,也非出于一时。
那么,“二十四节气”起源的时间上限于何时?
越来越多的考古证据证明,这个时间上限,大约在距今七八千年之前。
从广义来说,“二十四节气”可以归入“历法”范畴。然而,严格来说,“二十节气”又不是“纯粹”“完整”的“历法”,而应该称为“时令”。
这种“时令”,大体可分为三类——区别季节;显示气候特征;描述动植物状态。
中国古代历法的一大特征,是“阴阳合历”——以太阳的视运动回归周期为“年”;以月亮的“朔望”周期为“月”,两相糅合。
就“二十四节气”来说,其不管月亮如何运行,而只“计量”太阳的位置——从这个角度说,其属“阳历”;进一步说,“二十四节气”又不管太阳一年中所有的运行轨迹,而只关注二十四个节点——通过这些节点来反映太阳运行规律以及形成的大地上的“时令”“物候”变化。
《韩非子》说:“非天时,虽十尧不能冬生一穗。”
《齐民要术》说:“顺天时,量地力,则用力少而成功多,任情返道,劳而无获。”
可知,远古上古先民琢磨着总结出“二十四节气”这种有关“时令”“物候”的“劳什子”,一定与一万年前中国开始的农业革命有关。
(西水坡古墓遗址平面图)
万物生长靠太阳。万年前的古人,最可能的,就是从太阳的升落与“时令”“物候”的关系开始观察的。
《山海经》中,《大荒东经》记载了六座日出之山;《大荒西经》中记载了六座日入之山。这些记载,应该是远古先民最早通过日升日落测定“时令”“季节”变化的宝贵记录。
显然,这样的方法十分原始且难以准确。于是,古人“绞尽脑汁”或许“突发奇想”,发现完全可以通过太阳照射下人的影子来测量“时令”“季节”变化。
距今6500年的河南濮阳西水坡古墓中,在象征天象的图案里,专门摆有人的大腿骨,由此可以证明最初的以人测影的存在。
人的大腿骨称“髀”。而“髀”又是后来用来测影的“土圭”“圭表”的另称。记录先秦天文学成就的《周髀算经》,亦透露出了古人曾以身高测量太阳影子变化的古老历史,说——
周髀,长八尺。髀者,股也。髀者,表也。
八尺,恰好就是古人所认为的人之“标准身高”。
古人的进步,是发明了专门用来的测量太阳影子变化的“髀表”“土圭”“圭表”,还称作“槷”“祖槷”或“中”。
“圭”,是测量阳光影子长短的“玉版”;“土”,即“度量”之“度”。
《周礼·考工记》:“土圭尺有五寸,以致(测)日,以土(量)地。”
《周礼·夏官·司马》:“土方氏,掌土圭之法以致(测)日景(影)。以土地相宅而建邦国都鄙。”《注》:“土方氏,主四方邦国之土地。”就是主管“测日”,丈量土地和修建宫宅庭院的专职官员。
先民观测日影的第一个重要发现,是“二绳”。
《淮南子·天文训》:“子午、卯酉为二绳。”
“子午”,就是正南正北的“子午线”;“卯酉”,则是正东正西的“卯酉线”。
(安徽双墩遗址出土7000年器物上的“二绳”和“亜”字形图案)
古人称“二绳”为“四时”。
因为,“子”为“冬至”,“日短至”,白天最短;“午”为“夏至”,“日长至”,白天最长。这两个时刻的日影,却相反,为最长和最短。“卯”和“酉”,白天黑夜一般长短,用现在的话说,太阳正好直射在地球赤道上,是“春分”和“秋分”。
考古发现,距今七千年前的安徽双墩遗址出土器物上,刻有众多“二绳”图案。可知,当时的古人,已经测定了“冬至”“夏至”“春分”“秋分”。
上面所说的“四时”,又被称为“二分二至”,代表着冬、夏;春、秋四个季节。
“四时”,又代表着正北、正南、正东、正西四个方向。因此,古人又称之为“四方”,这就将“时空”巧妙紧密地结合在了一起。
由于季节不同,古人将“四时”表述为“四风”,由四个神分管。殷商卜辞中,多有对此四神的祭祀记载。
很明显,这四个神,对于农耕的“时令”“季节”意义重大。
由此,“二分二至”奠定了“二十四节气”的最初也是最重要的基础。
然而,古人对太阳的观测并未止步。他们发现,在“四时”之间,当太阳升落的位置和时间逐渐变化的时候,还有明确的“时令”“物候”特征出现。
《淮安子·天文训》:“丑寅、辰巳、未申、戌亥为四钩。”
上述四条连线,分别处于“二绳”每个90维度之间的45度。
如果将“二绳”的两条线平行向外扩展,就会得到一个“亜”字形图案。上下的四个角斜线相连即为“四钩”。
《左传·昭公十七年》:“(少昊置历官)玄鸟氏,司分者也;伯赵氏,司至者也;青鸟氏,司启者也;但鸟氏,司闭者也”。
“分至”,即“二分二至”。“启”,指立春、立夏;“闭”,指立秋、立冬。
这样,分至启闭,就成了太阳运行的八个“节点”,古人称“八节”,也是古代人们最重视的“时令”,同时让“二十四节气”又大大前进了一步。
从前面那张双墩遗址出土器物图上,可以看出,距今七千年前,当时的古人已然掌握了“分至启闭”的对日影的观测成果。
至此,再进一步发展到“二十四节气”,已经很简单了——继续观测,将“分至启闭”的每两个节点再细分为三份,就OK了。
距今约4300年的陶寺遗址,不仅出土了目前所知最早的“土圭”或曰“圭表”,还发现了非常壮观的古观象台。据考古工作者实地测量,从观象台立柱之间射出的日影,已经可以准确测定二十个“节气”。
前面说到了,古人认为“四时”有不同之“风”,而风即气也。从“二分二至”开始,就已经奠定了“节气”一称的基础。
最初的“二十四节气”,古人将太阳视运动一个回归周期,平均分为二十四份,这叫“平气”。照此计算,从立春开始,每隔15又7/35日就是一个新的节气。
因为太阳的视运动周期并非匀速。“平气法”的缺陷,至少在隋代就被刘焯发现了,但他没能很好地解决。
唐代僧一行,在他的《大衍历》中说:“日南至,日行最急。急而减损,至春分,及中,而后迟。至日北至,其行最舒。而渐益之,以至秋分,又及中,而后益急。”
他为了计算太阳的任意时刻位置,发明了不等间距的二次差内插公式。再至元代的《授时历》,三次差计算也被纳入了。
这样确定“二十四节气”具体时间的方法,叫做“定气法”。
现在仍在沿用的农历,即采用“定气法”确定“节气”。
限于篇幅,无法详述。
总之,“二十四节气”的发展史,就是一部中国古来的文化史和文明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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