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高窟守护犬的传奇故事，樊锦诗、王旭东、叶朗、苗德岁都纷纷点赞

三危山下、宕泉河畔，坐落着人类文明和艺术的瑰宝——敦煌莫高窟。九层楼的铃铎声中回荡着的，是古往今来，人们对家园的眷恋和对故土的守护。北京大学艺术学院教授、敦煌研究院研究员、“中国好书”作者顾春芳在创作《我心归处是敦煌：樊锦诗自传》之时，曾多次奔赴莫高窟采访、考察、学习，与被敦煌研究院收养的小狗乐乐熟识。顾春芳的首部少儿主题奇幻文学作品《敦煌灵犬》，其主人公、敦煌守护犬乐乐脱胎于原型而高于原型，是一个高度凝练的艺术形象——在它身上，动物灵性与人性高度融合，它的故事折射出敦煌莫高窟的千年历史，以及一代代莫高窟守护者的信仰与奉献。

乐乐于2012年7月出生于敦煌莫高窟。5岁那年，一直照顾它的敦煌研究院工作人员退休，带着它一起回了城里。城市的生活条件比莫高窟好了很多，但是谁也没想到，有一天它竟偷偷溜了出来，独自跋涉二十多公里，走了一天一夜，回到了它最初的“家”——莫高窟。那时的乐乐，身上沾满了污泥和尘土，脚掌被磨得血肉模糊。莫高窟人见此情景，都为乐乐的行为而感动流泪。

从此以后，乐乐就一直坚守在莫高窟。 乐乐回归莫高窟的事迹令所有人震惊和感动，从此游客和网友们给它封了一个“莫高窟霸乐乐大王”的名号。

研究艺术学和敦煌学的北京大学顾春芳教授数次到敦煌考察，早已认识乐乐，乐乐也熟悉顾教授。2021年10月，顾教授又到敦煌，再次与乐乐相遇，好像老朋友重逢，尤为高兴。这次重逢，让顾教授萌生了一个想法：为乐乐写一本书，一本中国孩子都爱看的敦煌主题的童书。说干就干！顾教授回到北京后，以丰富的想象力、超常的智慧、广博的见识，创作了这部主人公以乐乐为原型的少儿文学作品《敦煌灵犬》。

在人类未知之处，有一群神秘、忠诚的战士默默守护着中华的文明与文化。他们就是光明世界的灵犬一族。千百年来，灵犬们恪尽职守，与黑暗世界的恶犬展开了一场又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莫高窟守护犬的天职是保护莫高窟，不能让洞窟遭到任何破坏。为此，乐乐的父亲朝歌和母亲妙羽与企图毁灭莫高窟壁画的，以祸斗、沙艴为代表的黑暗世界进行了长期斗争，乐乐也经历了跌宕起伏的冒险和奇遇。它从不愿意回莫高窟到重返莫高窟，从不知为何守护莫高窟到明白守护莫高窟的意义；从幼稚到成熟，从懦弱到勇敢。它经受住了厄运的考验，关键时刻能分辨正邪善恶，最终成长为真正的莫高窟守护犬。

故宫博物院院长王旭东对该书赞不绝口：“一口气读完了《敦煌灵犬》，通过乐乐这位灵性的存在，把我带回了曾工作生活了二十八年的莫高窟，一草一木，一窟一像仿佛就在眼前。也把我带回了遥远的历史场景和今天的现实世界，从汉到十六国，到唐，到明；从王圆箓到张大千，到以常书鸿、段文杰、樊锦诗为代表的三代守护者；从壁画里的人与物到莫高窟守护者；从泯灭人性的黑暗世界到风清气朗的文化圣地。在历史与现实中穿梭，在古今人物中聆听，在灵性世界里感悟，真是别有洞天的奇妙之旅！”北京大学哲学社会科学资深教授叶朗则认为，《敦煌灵犬》是非常少见的儿童读物，把敦煌的历史和价值和灵犬故事巧妙地融合起来。历史上的灵犬家族等设定，想象力较高，令人吃惊，语言充满诗意。全书贯穿着正义，无畏和爱。这是人生教育和境界教育的读本。

值得注意的是，书中的乐乐不是一般的犬族，它的眼睛能穿越古今，看到事物本来的面貌；它的耳朵能听到别人听不见的声音，能听懂猫语、鸟语等，还能与祖先，以及莫高窟中的菩萨、罗汉、飞天等交流；而它的心智更大大超越普通小狗，是达到“性灵”的存在。为此，顾春芳老师特别为乐乐做了幼年、少年和成年三个阶段的设定。每个阶段乐乐的外形、性格和能力都会发生跨越式的变化，呈现出不同的状态，最终成为勇敢的、英雄的守护犬乐乐。

这本书写出了乐乐的“灵性”，而正是这种超常的“灵性”让它可以担当守护莫高窟的使命。“午夜12点，乐乐和玄兔准时来到九层楼下。莫高窟的夜晚一如既往的静谧。‘静’是莫高窟的精神气质，‘静’是莫高窟的庄严气象，莫高窟每一窟的塑像都透露着气定神闲的‘静’。那些裹衣端坐、闭目沉思的禅僧进入了‘形如枯木，心如死灰’的寂静境界；水月观音周身宁静素雅，散发出一种深旷清净的意境，让人一望便可丢弃心中的一切杂念；九层楼里高达35.5米的唐代大佛，也已经静静地在此端坐了一千三百多年。乐乐心想，只有在喧嚣的城市迷失过自己的人，才会珍惜这可爱的宁静。乐僔和尚在这宁静的空气里默想过，往来丝绸之路的商旅在这宁静的空气里休憩过，金戈铁马在这宁静的空气里厮杀过，东去长安的鸠摩罗什在这宁静的空气里诵赞过，西出阳关的诗人在这宁静的空气里吟咏过……当年常书鸿先生在这宁静中独守过；段文杰先生在这宁静中沉思过；樊锦诗奶奶在这宁静中守望过……乐乐觉得莫高窟是莫高窟人唯一的家园，也是自己唯一的家园。”

《敦煌灵犬》是围绕“逃离—回归”这个主题的一部成长史，正如“敦煌的女儿”樊锦诗在序言中所说，“乐乐的成长过程是人性化的”，从中“可以读出青少年成长中必然会经历的恐惧、迷茫和叛逆”。乐乐从伤心离开莫高窟到坚定回归的过程，让人不禁联想到樊锦诗在《我心归处是敦煌》中讲述的自己曾经历过的相似的内心挣扎。正是这些可以与不同年龄、不同背景的读者产生共鸣的感情，让乐乐的成长在奇幻文学的架构中显得浑然天成、真实感人。“眼前是敦煌历史中最了不起的守护犬，他们或勇敢地抵御外族入侵，或忠诚地守护中华文化，是犬族中最伟大的一群。当禹光向灵犬世界的成员介绍乐乐的时候，乐乐惭愧地低下头，他对禹光说：‘我感到非常惭愧！我曾经不辞而别，我逃跑过，害怕过，逃避过，我不相信自己可以成为守护犬。’‘从怯懦到勇敢，从逃避到面对，从幼稚到成熟，这是成长的必然过程。当年的我呀，也非常想离开这个蛮荒之地啊，哈哈哈……我还偷偷跑出去好几次。我到过长安，看过战乱之后的生灵涂炭，才知道回到莫高窟的意义。战乱中，我还护送过一些长安的能工巧匠来到莫高窟。后来，他们把长安的繁华和胜景永远地留在了壁画中。’禹光的安慰解除了乐乐的紧张和不安。”

既然要写守护莫高窟的灵犬，那么介绍敦煌莫高窟的背景知识便顺理成章。比如：莫高窟在什么地方？为什么在敦煌？它与丝绸之路有什么关系？莫高窟有多长历史？石窟有多大？它有什么好看的内容？藏经洞是怎么被发现的？里面藏了什么宝物？……用樊锦诗的话来说，就是这本书中涉及敦煌学的许多基本知识，该写的都写了，该回答的都回答了，可以说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但是回答这么多问题，书里不是干巴巴地介绍，也不是说教，而是结合主人公乐乐的经历，采用多种方式，使用通俗、精巧、生动的语言，像讲故事一样娓娓道来。如乐乐的眼睛居然看到洞窟中的壁画动起来了，眼前显现出壁画中斑斓瑰丽的世界；它的耳朵可以听到壁画里传出的美妙琴音以及雨点般的鼓乐节奏；它在画册中看到了像蜂房那么密集的莫高窟洞窟的全景；它做梦梦见了发现藏经洞的王道士，以及偷盗藏经洞宝藏的英国人斯坦因、法国人伯希和，还有敦煌县令汪宗翰等人物，听到了这些历史人物的争论。历史的真相究竟是什么样的？藏经洞被偷盗还有多少我们不知道的谜团？……在图书创作和编辑的过程中，敦煌研究院给与了巨大的帮助和支持。樊锦诗将书稿反复读了好几遍，以治学的严谨态度，捉出了不少即使是专业人士也很容易忽略的“虫”。敦煌研究院为书中涉及莫高窟的内容提供了诸多珍贵的参考资料、照片、视频和专业意见，以及乐乐的生活细节。

对于读图时代的少儿读者而言，图像配合文字阅读已经是一种常态。作为戏剧研究专家，顾春芳在创作《敦煌灵犬》时自然运用了剧本创作的技巧，这使得整部作品的文字极具画面感与氛围感，为插画的创作提供了极佳的基础。《敦煌灵犬》绘制插图的是九〇后插画师陈汉煜。他本科毕业于上海视觉艺术学院文物修复专业，主攻的正是敦煌壁画的研究与临摹。整部作品的插图注重画面的叙事功能和氛围渲染，用动画电影式的构图和富有质感色彩描绘出敦煌守护犬乐乐眼中的世界，将敦煌艺术与现代绘画风格相融合，用图像传达出文本中亦真亦幻的双重视界。其中对敦煌壁画和雕塑的表现尤其值得称道，淋漓尽致地体现了插画师的专业功力。

樊锦诗评价说，顾春芳老师创作了不同于其他幻想小说的、别具一格的《敦煌灵犬》，这是一部面向少年儿童的优秀作品。它的意义在于以儿童文学的形式，深入浅出地讲述文化守护对一个民族的重要价值。古生物学家、“中国好书”作者苗德岁也表示，在我看来，《敦煌灵犬》不只是一本写狗的书，而是一本写人（尤其是像樊先生那样的敦煌守护人）的书。它不仅是“奇幻”，而且是源于生活、高于生活的记录；书中对乐乐一家心理活动栩栩如生的刻画，并不单是出自奇思妙想或运用拟人手法，而且在科学上也立得住！此外，顾春芳细腻唯美的文字以及娓娓道来的讲述，确保这本书成为雅俗共赏、老少咸宜的读物。毋庸赘言，陈汉煜的优美插图也为这本佳作锦上添花。特级教师、儿童阅读推广人周益民对该书也是盛赞有加，他说：“这是动物小说，是成长小说，是文化小说，是敦煌文化小说。作品通过乐乐的成长历程，礼赞了传统文明的传承者与守卫者，表现了古老文化的伟大力量，启示我们，古老的文化，才是我们心灵的家园。一般的动物小说，更多地表现动物自身的本能生命力、与同类或人类之间的感情联结，这部作品的特别在于表现了文化对生命力量的唤醒与激励。”（读者报全媒体记者 何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