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周易》,很多人大概都曾听说过。但是,如果我问你《周易》到底讲了什么内容?这个问题,我估计在整个头条里面,也找不出几个人能够真正地解释清楚的。
《周易》又称《易经》,是中国古代传统典籍《三易》之一,相传为周文王姬昌所作,内容包括《经》和《传》两个部分。《经》主要讲的是六十四卦和三百八十四爻,且卦和爻之间,也各有说明,称为“卦辞”和“爻辞”,作为最原始的占卜祭祀之用。《传》包含解释“卦辞”和“爻辞”在内的七种文辞,共计十篇,统称《十翼》,相传为孔子所撰。
到了春秋时期,官学逐渐开始演变为民间私学。易学前后相因,递变发展。百家之学兴,易学乃随之发生分化。自孔子赞易之后,《周易》也很快被奉为儒家圣典,史称“儒门易”,位居六经之首。儒门之外,亦有两支易学与之并列发展:其一为占卜吉凶的“筮术易”;其二为老子学说为代表的“道家易”,至此,易学开始分为三个派系。
《四库全书总目》将易学历史的源流变迁,分为“两派六宗”。两派:即为“象数学派”和“义理学派”;六宗:一为“占卜宗”,二为“禨祥宗”,三为“造化宗”,四为“老庄宗”,五为“儒理宗”,六为“史事宗”。
《周易》是中国传统思想文化中,自然哲学与人文实践的理论根源,也是古代汉民族思想和智慧的结晶,被誉为“大道之源”。其内容极其丰富,对中国几千年来的政治、经济、文化等各个领域,都产生了极其深刻的影响。《周易》为群经之首,设教之书。
通过上面这段文字介绍,你是不是依然有一点蒙圈?《周易》到底讲了什么?怎么感觉起来,如此地“高大上”?别慌,《周易》真的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复杂,相反地,《周易》所隐含的内在故事,具体梳理下来,真的非常简单,我相信,当你了解整个事情的真相之后,你一定会恍然大悟。是的,《周易》本“易”,又有何“难”?
曾经有历史学家,通过长期的调查研究,最终惊异地发现,洋洋洒洒的一部《周易》,其内涵不可不谓之“博大精深”,《周易》一共有六十四卦,分为“上经”和“下经”两大部分。上经三十卦,主要是论述“天道”;而下经三十四卦,则纯粹描述“人事”!何谓“人事”?这里并非是指要把某个人打得个“人事不知”,说白了,“人事”,指的就是人之常情的事情,换句更加通俗易懂的话来说,“人事”,就是指男女之间的那一层剪不断、理还乱的各类复杂关系。
《周易》下经三十四卦依次为:咸、恒、遁 、大壮、晋、明夷、家人、睽、蹇、解、损、益、夬、姤、萃、升、困、井、革、鼎、震、艮、渐、归妹、丰、旅、巽、兑、涣、节、中孚、小过、既济、未济。你可能有所不知,正是这平淡无奇的四十二个字,竟然言简意赅地写出了一篇如有雷同、纯属巧合的远古时代“纪实文学”。
当然了,对于这个问题,我本人也没有刻意地去探讨过,反正这些做了大量文字考究工作的历史学家们,说得似乎很有道理,于是我便也“兼听则明”了,人类泱泱数千年的历史经验告诉我们:凡是“偏信”的事情,得到的结果,往往都是一片灰暗的。所以我需要在此提前说明的是,对于这样的论断,各位且不必去理会是否属实,我随便说说,你也随便听听就好,切勿锱铢必较,那样也没有什么意思了!
历史学家们经过漫长的研究之后,把《周易》下经的三十四卦,从“咸”到“未济”,附会成了一个男人和三个女人之间的故事,毕竟人类的世界,有男、女之分,而普天之下的大众,也全都是男女交合、感化而生的。
“咸”,意为“全”、“都”。咸的象形字为“看”,又像“男”、“女”二人。“斧”,古为“父”;“砧”,为捶或砸东西时垫在底下的器具。斧、砧合为一,寓意男女交合,引申为夫妻。而在远古时期,并没有“夫妻”一词,所以,“咸”示其意。男女相交,才可子嗣不绝;生生不息,人类才会永远地延续下去。
故事正式拉开帷幕。话说在远古时期的某一部落里,有一对青年男女彼此心有灵犀,最终也在家人和朋友的见证之下,成其眷属,携手步入婚姻殿堂。初时,夫妻二人两情相悦,你侬我侬,然而时间一长,男人对女人渐渐冷淡,终于有一天,男人从女人的居住地不辞而别了。
在母系社会的中、晚期,原始的“群婚制”,开始逐渐地向“一夫一妻制”过渡,婚配形式,也变为“对偶婚”。起初,对偶婚实行男子在晚上拜访女子;后来又实行“从妻居”,即男子迁到女方的居住地。
“对偶婚”没有独立的“家庭经济”,夫妻之间,也没有独立的同居生活空间。试问,这样的生活,何能“恒”久?果然,从“遁”的卦象表明,夫妻二人在一起生活了一段日子后,男人“逃走”隐去,不辞而别。说得不好听一点,就是在远古的某个时候,一对男女原本幸福美满地结了婚,然而不久之后,这个男人便厌倦了婚姻里围城式的囹圄生活,于是这个不负责任的男人,选择一个月黑风高之夜,悄然逃脱了!
男人为什么会逃走呢?因为他以为自己很高大,也很强“壮”,可以单独去外面闯荡了。毕竟,世界那么大,谁不想出去看看呢?此外,男子还认为寄居于女人的家里,未免太过委屈和不自在了。离开了女人的家,男人一路狂奔,大步流星地向前方惬意走去,他要见识一下更加广阔的天空,有一句话不是这样说的么: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的田野,在此,“晋”为前进之意。
但是,不幸的事情发生了。男人在外边闯荡的时候,不小心受了很重的伤。“明夷”,即为即“明痍”,意为“明显的创伤”。这里并没有明说男人为什么受伤,或者是受了什么伤。估计是遭到猛兽的伤害,或者是其他部落里的人为伤害,也有可能是男人自身得了某种疾病。
再者,当时还没有任何形式的旅馆酒店,男人离“家”出走,也只能是在森林,或者原野之中流浪着。而今男人负了伤,需要休养,如果还在荒野上流浪是肯定不行的,直接躺倒在地更不行,男人只能回“家”,回到他之前的妻子身边。
这一段意思,也是十分浅显,理解起来,应该不会太难,我们接着往下面看:由于男人的“明痍”,他不得不返回家里,去见那个他原本嫌弃的女人。当男人拖着疲惫不堪的躯体,艰难地回到女人身边时,可以想象一下:由于男人先前不辞而别,女人很是伤心、生气;如今,负了伤的男人终于腆着脸回来了,女人还有一点意想不到,所以女人颇为惊奇,转而又余怒未消,遂瞪起眼睛,“睽”视着男人,大声地向男人质问道:“你不是已经走了吗?招呼都不打一个,现在还回来做什么?”
面对女人的惊奇和愤怒,男人很是尴尬,他“蹇”着腿走进了屋子,可能是由于自己的心虚,男人说话时的语气,也是结结巴巴的。他装作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仿佛是在等待着女人的处置。女人还能说什么呢?当女人发现男人受了重伤以后,女人彻底心软,便终于原谅了他。两人之间的芥蒂消除了,关系也渐渐地有了一丝缓和。
女人和男人算是暂时地和“解”了,但毕竟发生过男人不辞而别、离家出走的情景,所以女人和男人之间的关系,已经“损”了,夫妻二人,再也无法恢复到原先那种两情相悦、互无猜疑的状态。由此,两人的情感也受到了创痕。经历了诸多挫折,夫妻两个人之间虽然表面上有一些和好,但是感情方面,终究还是变淡了!
感情向来都是一种很玄妙的东西,特别是男女之情,虽然有一些“损”失,却也有所增“益”。如果说刚一开始,男、女二人相好同居,并不相互了解,只是一时生情的话,那么,经过一些事情之后,夫妻之间的关系变得融洽,这自然也是不无裨益的。
然而,当彼此看得更清楚了,男女之间的那种特殊的神秘感、或是“夬”,也会逐渐消失。时间一长,随着“光环”的消退,夫妻双方又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一些的失望和厌倦感,直到有一天,男人和女人再也无法容忍对方,闹出了不可调和的矛盾,两人之间的关系因而彻底决裂,一切都不可挽回时,男人选择再次出走。
男人出走以后,在一个偶然的机会,半途之中,又出现了一个“姤”,于是男人又与这个新的女人不期而遇。在这女人的“家”里,男人受到了盛情款待。男有心,女有意。于是,男人便在这个女人这里暂时地留下来,并且也和“第二个女人”开始了新的生活。
在此,“萃”,为“聚集”之意。两情相洽,男、女之间的关系迅速“升”温,两人的浓浓情意,一天比一天密切。然而,“新婚”虽好,时间一长,又会令人感到疲乏,毕竟,当时的社会是“从女居”,男人因而产生了一种被“困”住了的感觉,这让他不免地又有了许多苦恼。随着时间的推移,男人心里的忿懑感,也变得愈发强烈。
男人在女人这里“客居”,不能当家做主,进退又不得自由,男人产生了一种如同堕入“井”中一般,他感到无比的限制和包围,天地如此窄小,亦让男人倍感困惑,这样的婚姻,如同“围城”,男人是多么希望能够走出去啊!
心思细腻的女人,也察觉到了男人的情绪不佳,便关切地询问男人到底是怎么了。男人说没什么,只是感觉生活太过单调乏味。女人得知男人并没有移情别恋的意向,便放下心来;但她明白,这种状况必须要有所改变。
怎样去改变这种无聊的日子,从而创造出新鲜的生活气息呢?女人和男人商定之后,便一起将周围的邻居,以及亲朋好友都请到自己的“家”里来。夫妻两人用陶“鼎”烹煮兽肉和禽肉,众人在晴朗的夜空之下,点燃篝火,同时用皮“革”做成的乐器奏鸣,围绕着“鼎”里散发着浓郁芳香的肉,边吃边喝,且歌且舞,载欣载奔。
对于男人而言,这种无趣的日子真心不好过,咋办?“革”旧“鼎”新呗,那天晚上,一大堆人,围着一个大火堆,架着食物炙烤,众人尽情开怀,情绪高涨。酒足饭饱之后,男女两情欢洽。欢娱复几时,此乐又何为?正所谓“四海翻腾云水怒,五洲震荡风雷激 ”,可能是没有采取什么措施吧,但不管怎么样,女人很快就有了“娠”。在这里,“震”,意为“震动”,与“娠”互为通假,意为“怀胎”,震在后来也象征“孕兆”;“震”亦代表雷,雷响发生震动,如《封神演义》之“雷震子”是也。
就这样,女人有了身孕。当他们的孩子降生以后,男女二人都很激动。孩子降生的一段时间之后,男人外出打猎,女人收集果实等事宜,也都暂时地停止了。男人在家中一心一意照顾女人和孩子,先前感到天地窄小的苦恼,也随着忙碌的生活而渐渐忘却。男人对女人和孩子的情感,化作了涓涓细流。男人的心也“渐渐”地“息止”了下来,夫妻二人的日子慢慢地“丰”了起来。
男人有了“归宿感”,·他的身心也归附于这个家、以及女人和孩子。“归妹”,即归附于“妹”。“归”,为“归附”、“归属”之意。“妹”,亲戚中同辈、而年纪又比自己小的女子为“妹”,这里指“女人”。从此,男人安心而居,再也不想不辞而别了。男人在女人这里安心而居之后,协助女人一起,用心营造他们的“家园”。二人齐心协力,有了颇为“丰”富的收获,生活也开始安稳、富足起来。然而,过了不知多久,男人又开始感到不满足。不过这一次,他没有不辞而别,而是和女人讲好了,他只是到外边去走一走,过些日子就会回来的。
辞别女人后,男人便开始了一段说走就走的“旅”行。在旅途中,男人又遇见一个女子。他再次进入到了新相识的女子的“家”门,并且也在那里“栖居”了下来,怎么,男人不是和第二个女人说好了,只是出去走走吗?怎么又走到了第三个女人的家里?
男人再遇新欢,喜悦异常。正所谓“饱暖思欲”,谁又愿意在四角的、像“井”一般的天空之下徘徊呢?在男人的“旅”行之中,第三个女人如风一般,“巽”地闪入了男人的生活,男人虽然心“悦”不止,但想想自己早已被“家人”牵绊,所以,他与女人的这一段偶然邂逅,最终也就不得已地“涣”然而释了,一切如此而已!
男人没有忘记自己原先的“家”中,还有女人和孩子,他也没有忘记临行出前,对女人所说的话。所以,虽然心中欢悦,男人还是毅然选择离开了这个新遇的女人。一个讲信用、有责任感的男人,就必须能够节制自身的欲望。男人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最终还是毅然地回到了女人和孩子身边,这就是一种讲信用的体现。男人的回归,也让女人信服。“中孚”,意为对内讲信用,令人内心信服。讲信用,有责任感,并且能够节制自己的欲望,这是心理上一种的超越。
一个有所超越的人,可以度过人生的险滩,成就较大的事业。“既济”,意为“已经过河”。生活是没有止境的,过了一关又一关。旧的去了,新的又来,宇宙万物,人生事理,无穷无尽。一个人,只要活着,就不可能达到那个“完成式”的彼岸。
破译《周易》下经三十四卦,可见这四十二个字,实际上是写于远古时代的、我国第一篇“纪实文学”。这是我国母系氏族末期,一个男人内心活动的真实写照。同时,这也是一个具有“典型意义”的生活经历及其心态描述,包含着对他的具体评价。
这一篇极其有意义的“纪实文学”,隐含着一个重大的历史和社会信息——从这个男人的经历和心态来看,男人已经不安于过“从妻居”,或是“从女居”的生活了。
这个时候,男人感到困惑和厌倦,他也明显地感觉到了自身力量的薄弱,男人也非常向往外面更加广阔的世界,从男人一系列的行为和心态活动,可以表明并预示着:一个以男人为中心的父系氏族,即将打破原有的社会形态,并且最终走上历史舞台!
易学中通常所说的“太极”、“两仪”、“四象”、“八卦”,并非神妙莫测、扑朔迷离。而“两仪”中的阴爻和阳爻,最早应是象征女阴和男根的符号。由这对基本符号组成的八卦,示意天象和大自然的原始状态。老子在《道德经》里这样写着:“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
从这个层面上可以看出,八卦是中国古代最原始的文字符号之一,或者可以意为“原始文字”的前身。八卦包罗世间万象,却不足以象征或表现宇宙万物的千变万化。于是,智慧的古人们,又将八卦两两重叠,进而推演为六十四卦。
六十四卦的卦辞,用来描述和象征天象及自然,并且与人类社会生活发生联系,从而记述母系氏族社会末期“一个男人和三个女人的故事”。
说实话,我十分佩服历史学家们如此辛苦地考证,不过,当我看到《周易》下经三十四卦这样附会而来的猜测,我在隐约之中,竟然生出一种醋酸的感觉:我一直以来都引以为傲、甚至是顶礼摩拜,却因为个人才疏学浅、而一直不敢触碰的《周易》,背后藏匿的,竟然只是这样的一个近乎“肤浅”的故事,如此想来,不亦扰人乎?
我曾经把那本见解独到的专著,继续翻阅了下去,我看到部分历史学家,居然把两仪之中的阴爻和阳爻,也就是“一横”和“两断”,简单而又粗暴地、象征性地定义为“男根”和“女阴”时,我在一时之间,真的不敢苟同。我也只不过是一介书生,并不是专门从事某种研究工作的专家学者,因此,我也只能在这里“妄自菲薄”地胡乱评论一番,顺便说说自己心中的感受罢了。
在我的印象里,中国古藉我也确实翻阅了不少,然而对于《周易》这样的“六艺”之首,我从来都是敬而远之的,为什么呢?实不相瞒,因为我根本就看明白这其中的深远奥义。
再来简单地说一下《周易》这本奇书,目前流传下来的《周易》古籍,分为上下两篇,上篇三十卦,下篇三十四卦,共六十四卦,每一卦六爻,共三百八十四爻。“六爻”,由六个符号组成,每个符号又细分为上下两个部分,即上卦和下卦,分别取八卦中的某一卦,两两组合而成。
何为八卦?八卦是指“乾,坤,震,巽,坎,离,艮,兑”。 为了记住“八卦”符号,古人总结了一句顺口溜:“乾三连,坤三断,震仰盂,艮覆碗,离中虚,坎中满,兑上缺,巽下断”;八卦最基本的象辞,是八种自然事物:“乾为天、坤为地、震为雷、巽为风、艮为山、兑为泽、坎为水、离为火”。
《周易》六十四卦的排列,也有着许多内在的根据,按照古人说法,这种排列反映了世界产生、发展、变化的全部过程,以乾坤为首,象征着世界万物开始于天地阴阳:乾为阳,为天;坤为阴,为地。乾坤之后为“屯”、“蒙”,意味着事物刚刚开始,处于蒙味时期。上经终结于坎、离,“坎”为月,“离”为日,有光明之义,象征万物万事活生生地呈现出来。
下经以“咸”、“恒”为始,象征天地生成万物之后,出现人、家庭、社会,“咸”为交感之义。男女交感,进行婚配。“恒”,恒久,指夫妻白头到老。社会形成以后,到处充满矛盾。一直到最后为“既济”、“未济”。“既济”,指成功,完成。“未济”表示事物发展无穷无尽,没有终止。
在《易传 · 系辞上传》之中,又有这样的描述:“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唐代的经学家孔颖达注疏曰:“太极谓天地未分之前,元气混而为一,即是太初、太一也。”关于“两仪”,综合历代易学家的理论,计有七说:一说为“阴阳”,一说为“天地”,一说为“奇偶”,一说为“刚柔”,一说为“玄黄”,一说为“乾坤”,一说为“春秋”,通常情况下,两仪就是指阴阳。
对于“阴阳”调和至关重要性,古人从来都不敢怠慢。《易经》开宗明义的前两句这样写道:“乾为天,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这两句话,也一直都是清华大学的校训,意思也很容易理解:天的运动刚强劲健,相应地,君子处事,也应像天一样,自我力求进步,刚毅坚卓,发奋图强,永不停息;大地的气势厚实和顺,君子应增厚美德,容载万物。可以这样译为:君子应该像天体一样运行不息,即使颠沛流离,也不屈不挠;接物度量,也要像大地一样,任何东西都能承载。
通观《周易》全篇,乾天坤地,白纸黑字地满幅书写,但是到了同一时期的《诗经》上面,“乾坤”二字,又似乎变换了许多的味道。有诗句“乾坤定矣,钟鼓乐之”为证,在这里,很明显地,“乾坤”二字,已然是转化成为“男女”之意了,而且,这两句经典名篇,还千篇一律地,被请上了婚姻人家的大门之上,作为光耀门楣的必贴对联,而后便是“鱼水千年和,芝兰百世荣”之类的话语,我本人在结婚的时候,家里的正门和后门上粘贴着的,便是这样的两幅对联。
让我感到颇为不解的是,若干年前,我大约还是二十岁不到的样子,又值新春佳节之际,每家每户照例是需要贴春联的。那个时候,我家的对联,一般都是由我自己研墨书写,这一年我也依旧挥毫写意。说实话,我写了那么多年的对联,一本破旧的对联大全,也早已是被我翻烂了,我也实在是想不到还要写什么对联了,我恰好在无意之中,瞥见了这样一句“乾坤定矣,钟鼓乐之”,于是我便欣然将其写了下来!
我正怡然自得地欣赏之间,一位乡村里的大儒恰好来我家溜跶,他见我竟然如此“冒天下之大而不韪”地写下这样的联句,便质问我青春几何?我如实告之,不想大儒竟被我气得吹胡子瞪眼,大儒遂又问我此句为何意,我笑而谦之,说不明何意,乃是我一时兴起,莫过于信手拈来,写着玩儿而已。大儒气极,怒而厉声喝道:“小儿好不晓事,愚昧至极,不可教也,婚姻大事乃始用此联。竖子无知,胆敢乱用,实在气煞我也!”
我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对大儒笑而答曰:“先生此言差矣,斯乾坤二字,在古文中, 明指天地,何时以男女谓之?况天地既定,能不钟鼓乐之乎?”大儒闻听我言,咳咳不止,终遽然而去。后来,我因为避嫌,只得将此对联,张贴在楼上最不起眼的房门之上,以免再惹非议!
一日,吾又翻阅《易经》,偶然看到“咸”卦注释:《彖》曰:咸,感也。柔上而刚下,二气感应以相与。止而说,男下女,是以“亨利贞,取女吉”也。天地感而万物化生,圣人感人心而天下和平。观其所感,而天地万物之情可见矣。《象》曰:山上有泽,咸。君子以虚受人。
这是“咸”的卦辞释义,综合说明主客双方当前的关系形势。“亨”,通达,顺利,如“万事亨通”。通达和顺利都可表示事物发展和变化的状态。“贞”,坚持,如“坚贞不屈”。意思也非常明显:亨通顺利,有利于坚守正道;娶妻可以获得吉祥。“取女”虽然是形象比喻,但也只有在婚姻关系中,才可以直接作“娶妻”解释,在主客双方关系中,可理解为吸取客方资源以壮大自己。
从卦的结构图可以看出,六条爻中有三条爻当位,并且,六条爻全部有应,形势对主方有利,有利于坚持下去,爻辞说“亨,利贞”。第一爻和第二爻的有应,都是主方的“阴”适应客方的“阳”,表示主方被动,客方主动,在客方主动的时候,抓住机遇,利用客方资源丰富自己,如果这样就为“吉利”,爻辞说“取女吉”。如果不是采用此等战术,而是与客方完全对抗,那就不一定吉利。
《系辞》之中首句云曰:“天尊地卑,乾坤定矣。卑高以陈,贵贱位矣。动静有常,刚柔断矣。方以类聚,物以群分,吉凶生矣。在天成象,在地成形,变化见矣。是故刚柔相摩,八卦相荡,鼓之以雷霆,润之以风雨;日月运行,一寒一暑。乾道成男,坤道成女。乾知大始,坤作成物。”
乾为天,为父、为阳,是构成男性的象征,坤为地,为母、为阴,是构成女性的象征。“乾”代表时间,故知天地之大始;“坤”代表空间,故能作成万物。此处“乾坤”二字,又被意会成为“时空”。仔细想来,古人也确实有趣,在创造极尽繁华的文明同时,在也无形之中,给后世留下了诸多令人费解的弊端来,单就这“乾坤”二字,足以让人迷惑不解,教人难以尽述、不得要领。
唏嘘、异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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